遠景基金會

  • 丁樹範(Arthur S. Ding) 政治大學東亞研究所名譽教授
Published 2022/06/14

不可或缺的心理戰

不可或缺的心理戰

 

丁樹範
政治大學東亞研究所名譽教授

 

 俄羅斯從本(2022)年2月24日出兵侵略烏克蘭迄今已四個月了。俄軍戰事不順利跌破許多人的眼鏡,引起許多人從不同角度分析俄軍的缺失及烏軍的優勢。然而,戰爭不只是戰場的戰爭,戰爭也在全球、地區,以及兩造國內進行。這就是心戰議題。

恆久的心理戰

 心理戰是指透過各種戰爭和非戰爭的手段影響敵方的心理,進而使敵方軍隊,甚至於人民認知到結果將不利於己方,而使敵方決策者改變政策,或使人民壓迫決策者改變政策,終而影響戰局。

 從國際關係角度而言,心理戰是恆久存在的。即使兩國間沒有戰爭,但是,競爭關係使心理戰仍被充分運用。典型的例子是從1990年代開始,兩岸趨於和平,然臺商大量外移中國,結果是臺灣經濟低迷二十年。中國則藉此稱臺灣要垮了,使得臺灣對自己的發展喪失信心。

侵略戰爭

 在全球層面,心理戰的重點是俄羅斯發動戰爭正當性與否。如果能在全球層面動員譴責俄羅斯的侵略違反聯合國公約,則後續對俄羅斯的各種制裁都有正當性,使俄羅斯在經濟上難以持續支應侵略需求,降低俄羅斯人民對侵略的支持,進而造成普丁決策的困難。在烏克蘭內部,則會激起烏國人民反抗侵略的信心和信念,進而可能更造成俄軍的挫敗。在聯合國內各種涉及俄羅斯侵略的投票表決只是心理戰的一部分。

 地區層面的影響更大且直接。侵略固然造成烏國人民流離失所,但是,俄羅斯違反聯合國公約勢必引起烏國周邊國家類似恐懼,使得周邊國家團結起來抗拒俄羅斯侵略行為,甚至,願意接納協助烏國難民,並同意開放邊界讓其他國家各種援助源源不斷進入烏國。

 在烏國內部,心理戰更是重要。其一方面強化烏國人民信心和信念,團結烏國人民,使烏國人民能長期支持反侵略作戰,並願意做必要的犧牲奉獻。另一方面,透過心理戰作為,例如,公布被俘俄軍個人資料和懺悔影片,打擊俄軍士氣,遲滯俄軍的軍事行動,否定普丁侵略的正當性,進而挫敗俄國人的信心和信念。

 最重要的是,心理戰持續整個戰事,不因俄烏戰爭開打或暫緩而停止。烏國利用每一個機會做對自己有利的心理運用。烏國和西方世界對此有充分的認識。

我們的教訓

 俄烏戰爭是一場不對稱的戰爭。俄國在蘇聯解體後國力固然衰退,但是,其國力和資源仍比烏克蘭強。同理,兩岸也處於不對稱狀態,中國各種數據的規模比我們大很多。我們面對的更是高度不對稱局面。

 如何利用俄烏戰爭型塑出的結果,發展出對我們有利的態勢是我們必須思考的議題。全球層面的造勢,國內的團結,和區域對和平的渴求,都是可以充分運用的訴求。我們也須設定最壞情境下如何保持國人團結和信心信念的各種構想,使北京不致率爾魯莽行動。

編按: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遠景基金會之政策及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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