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是否會針對武漢肺炎向中國究責？
 

范世平
師範大學政治學研究所教授
 2021/3

        中國武漢肺炎自2020年1月開始侵害全球，迄今美國受災最重，不論確診者或因而死亡者均居全球之首。

        美國著名律師與前司法部檢察官克萊曼(Larry Klayman)在2020年 3月18日發起集體訴訟，指控中國政府、軍方與「武漢病毒研究所」違反生物武器的國際條約，將向他們求償20兆美元（約新臺幣605兆元）。

        克萊曼表示，中國政府及「武漢P4生物實驗室」實質上支持了「國際恐怖主義」，違反了《國際禁止生物武器公約》，涉嫌「陰謀殺害」美國人。他在起訴書指出，病毒雖像是意外洩露，但涉嫌被製作並儲備作為生物武器，可被用來對付敵人。

        同年4月3日，「國際法學家理事會」(ICJ)與「全印度律師協會」向「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提起了申訴，針對武漢病毒造成全球人民嚴重的身體和心理傷害，巨大的經濟與社會危害，要求中國政府賠償20兆美元。擔任此兩會主席的阿加瓦拉 (Adish C. Aggarwala)於訴狀中表示，中國政府秘密開發大規模殺傷人類的生化武器，故祈求「聯合國人權委員會」可要求或命令中國，要對國際社會與印度，作出應有的賠償。申訴書指出，中國政府精心策畫一個「陰謀」，企圖在世界範圍內傳播武漢病毒，此舉已經違反了《國際衛生條例》、「國際人權法」、「國際人道主義法」和〈世界人權宣言〉條款。

        由此可見，克萊曼與阿加瓦拉均認為中國有可能是「故意放毒」，而非單純的意外事件。

        首先，由於「中美貿易戰」造成中國已無力回擊，若武漢肺炎傳播至美國，中美將無法進行第二波的談判，美國無暇制裁中國。這就是毛澤東所說的「天下大亂，形勢大好」，而習近平一直以毛澤東為師。

        其次，中國因為是「舉國體制」所以可以「封城」、「封省」，讓疫情控制在一定範圍；也可控制媒體、網路與輿論，加上武警與解放軍，可充分維持社會秩序。就像習近平同年4月1日巡視杭州疫情時說，中國「收放自如，進退裕如，這是一種能力」，顯示他的「體制自信」。反觀美國是民主政體，總統權力受限，所以疫情氾濫，甚至造成川普連任失敗。

        第三，白宮預估最終美國因武漢肺炎而死亡的人數最多24萬，但到2021年2月死亡人數已超過50萬；而中國到2021年2月公布的死亡數字還不到5000人，對14億人來說是微乎其微。美國只有3億人，50萬人死亡的影響很大，所以中國贏了美國。

        第四，中國還可以在這場肺炎中大發「災難財」。由於全世界最大的口罩生產國是中國，也大量生產快篩劑、呼吸器與疫苗，因此傳出中國高價賣給外國相關器材。

        第五，中國掌握了疫苗，等於掌握各國人民的生命，增加了中國在國際政治上的影響力。那個國家願意支持中國，中國才賣疫苗給他。

        但是如果真如美國與印度的指控，中國在研發生化武器，甚至「故意放毒」，那習近平可能會被告進荷蘭海牙的國際法庭，與伊拉克的海珊、利比亞的格達費一樣被控告「危害人類罪」。

        所謂「危害人類罪」，又稱「反人類罪」，舊譯是「違反人道罪」，2002年7月1日生效的《國際刑事法院羅馬規約》將該罪名中文譯名確定為「危害人類罪」，規約中的定義為「是指那些針對人性尊嚴極其嚴重的侵犯與凌辱的眾多行為構成的事實。這些一般不是孤立或偶發的事件，而是出於政府的政策，或是實施了一系列被政府允許的暴行。如針對民眾實施的謀殺，種族滅絕，人體試驗，酷刑，強姦，政治性的、種族性的或宗教性的迫害，以及其他非人道的行為」。

       儘管國際間對於向中國究責的聲音在2020年下半年開始趨緩，作為對世衛調查團之不信任回應，白宮於2月10日表示，美國政府盼能檢視世衛報告中之相關資料，並將基於世衛資料和美國情報作出自己的判定。至於拜登政府最終是否會採取究責態度，這除了是政治問題外，美國究竟掌握多少人證、物證與事證，也是關鍵。